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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換了新的醫生,也一起換了新的藥,就是很多憂鬱症或飲食疾患的人都吃的百憂解。可能是因為才剛吃不到一星期的關係,沒有感覺很明顯的作用,情緒有時候還是起伏的誇張。目前能做的就是乖乖按時吃藥,繼續追蹤下去,希望隨著時間的增加,我漸漸的也能,百憂解。

  以下文章轉載自康健雜誌網站

  你〔百憂解〕了嗎? 
康健24期   文/林貞岑

  「你今天百憂解了嗎?(Are you prozac today?)」
  一句現今美國流行的問候語,「百憂解」已經成為快樂的代名詞。
  這個美國史上銷售最好的三種藥物之一,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

  1990年3月,一顆綠白相間的小膠囊,登上了美國《新聞周刊》的封面。像熱汽球一樣漂浮在半空中的膠囊,像在歡愉慶祝即將蓬勃發展的精神醫學領域。

  百憂解(fluoxetine,商品名稱為 Prozac),是一種藉由刺激單一神經傳導物質血清素(serotonin),來改善心理狀況的藥物,醫學上稱為「選擇性血清素再吸收抑制劑」(簡稱SSRI類藥物,後統稱百憂解類藥物)。

  百憂解的藥效與傳統抗憂鬱藥物效果相差無幾,但副作用較少。尤其傳統抗憂鬱藥物(如三環類抗鬱藥)易造成自殺等多種副作用,百憂解挾著安全性高的優勢,打破了自1950年首次發現抗憂鬱藥物後,三十多年精神藥物研究停滯不前的窘境。

  因此,當1987年百憂解獲得美國食品藥物檢驗局(FDA)核准上市,不到3年,竟成為全美銷售量最好的抗憂鬱藥物。

  美國《聖荷西信使報》(San Jose Mersury)票選百憂解為20世紀最偉大的科技創新之一,因為「治療憂鬱症的百憂解,重要性不遜於佛洛伊德提出潛意識」。《時代雜誌》更以「一張可以印鈔票的執照」來形容百憂解的行情看漲。

  10年內,已發展出超過5種以上,與百憂解同類型的藥物,如Paroxetine(paxil)、Sertraline(Zoloft)、Citalopram(Celexa)等,且在美國藥品銷售排行榜前10名中,就有3種是百憂解類藥物。

  據估計,全世界每月共有超過百萬張百憂解類藥物的處方籤被釋出。在美國,平均每8人中就有一人服用百憂解類藥物。

  美國地產大亨川普及已逝的英國王妃黛安娜等知名人士,均公開承認曾經服用百憂解。

  「你今天百憂解了嗎?( Are you prozac today?)」一句現今美國流行的問候語,「百憂解」已經成為快樂的代名詞。在上流社會裡,百憂解更等同於權勢、地位的象徵。

  這個美國史上銷售最好的三種藥物之一,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

  解百憂解之謎

  如果說,憂鬱症是禁錮人類靈魂的魔咒,百憂解可能就是破解魔咒的指令之一。

  卡洛林,38歲,忙碌的職業母親,因為生活負荷過大,情緒緊繃,動不動就罵人,人際關係陷入低潮。家庭、事業兩面不討好的情況下,她得了憂鬱症,時常不由自主地哭泣,而且有很深的無力感,常常想要自殺。

  服用百憂解後,她像變了個人似的,找回往日的自信,脾氣也變好了。儘管工作再忙,她都會放下手邊的工作與員工閒聊,卡洛琳成為最受人喜愛的主管。

  精神病學家諾登(Michael Norden)在《超越百憂解》一書中,以卡洛林為例,指出百憂解是一種「抗壓力藥」,消除生活緊張,改善憂鬱困境。服藥後的憂鬱症患者不再自怨自憐,而是自信積極地面對人生。

  百憂解不但可以治療憂鬱症,研究發現它對於強迫症及經前症候群也有不錯的療效。而且,百憂解對身體造成的副作用較少,也使它贏得所謂「乾淨之藥」(clear drug)的美名。

  不同於多數的藥物發明是出自意外發現而成功,百憂解卻是計劃性的,純粹以商業角度「量身打造」的藥物。

  「我們一開始就是有目標的去製造新藥,」參與研發百憂解的汪大衛(David.T Wong)博士,在接受《康健雜誌》專訪時便提到,百憂解是第一個運用生化知識,有系統製造藥物的範例。


  1970年代初期,憑著「血清素可能與憂鬱症有關」的推論及詳盡的市場調查,藥廠花下巨額經費開發新藥,包括延攬現代生物精神醫學大師史奈德所發表,極為精巧的「神經末稍藥物純化技術」,並結合各領域的科學家如汪大衛博士及摩洛博士,共同參與實驗計劃,運用最新的生化科技及分子生物學,「合成」了這個具選擇性、可單獨「專一」作用於血清素的新藥百憂解。

  然而,百憂解也有難以解決的副作用問題。

  百憂解最令人困擾的副作用,是導致30~40%的服用者產生性功能障礙。

  這份刊登在1995年《精神醫學期刊》的報告,正是萬芳醫院精神科主任沈武典當年在美國所做的研究。

  「一般停藥或藥物減量後,情況會改善,」沈武典建議精神科醫師應主動查詢病患的性生活情形,以做為用藥調整。

  如果服用藥物後產生失眠、胃口喪失、注意力不集中等副作用,嚴重影響生活時,也應主動與醫師討論,台北市立療養院藥劑科主任張信男說。

  百憂解另一需要小心的是,通常愈安全的藥物,愈易讓人忽略它的危險性。

  百憂解類藥物由於使用廣泛,導致醫師常會疏忽大意,未經詳細評估就開立處方。

  最近,《臨床精神醫學期刊》指稱,70%一般醫師和30%精神科醫師,並不知道停止百憂解藥物,會產生類似戒斷症狀(例如手抖等症狀)的副作用。

  而且百憂解藥效作用時間較長,通常服用後2~4週才可以看到療效,患者和醫師必須耐心等待。突然停藥、加量或是改用其他藥物,都可能對病情造成影響。

  至於長期服百憂解類藥物是否安全,仍待評估。

  哈佛大學精神科醫師葛林穆倫擔心此類藥物會阻止神經傳導物的再吸收,長期使用也許會造成腦部的傷害,尤其不可以只因一時憂傷或輕微憂鬱症就長期使用。

  事實上,百憂解類藥物長期使用的研究報告並不多,藥物使用至今剛超過10年,尚無法論斷長期使用是否妥當。

  另一個問題是,百憂解用在青少年或孩童身上,是否妥當。

  日前,《美國醫學會期刊》(JAMA)指稱,學齡前兒童使用精神科藥物像是Ratalin、Prozac等藥物用量直線上升。

  每一年在美國,有50~100萬的青少年及幼童的抗憂鬱劑處方籤釋出,專家發現每20個孩童中有1個受憂鬱症所苦。

  專科醫師認為,未成年者對於如何處理憤怒情緒並不成熟,是否該用藥,仍頗有爭議。美國總統夫人希拉蕊憂心忡忡的在公開場合呼籲,「藥物並非兒童心理疾病的首要治療考量」,希望精神科醫師可以審慎評估。 

  儘管如此,百憂解對社會文化的影響,早已超越了藥物本身的貢獻。

  長久以來,憂鬱症患者只能選擇副作用強烈的藥物,或是電療等方式,患者常因受不了苦而中斷治療,精神科醫師也常有束手無策之感,榮總精神科主任蘇東平說。

  比如傳統三環抗憂鬱劑(TCA)雖對憂鬱症頗具療效,但服用劑量與中毒劑量相似,臨床上常因使用不慎而造成中毒,甚至喪命。加上有嗜睡、肌肉不自主顫動等多項副作用,使用上必須十分謹慎。

  至於單胺氧化脢抑制劑(MAOI),近來被發現與多種含tyramine食物如臘腸、乳酪等併服,容易發生致命的交互作用,目前臨床上幾乎很少使用。

  由於目前醫界仍無法由症狀判斷患者是哪一種神經傳導物缺乏導致,因此精神科用藥常常處於一種「嘗試錯誤」的過程中,萬芳醫院精神科主任沈武典說。

  藥物愈多樣,醫師愈可以依個別差異選擇副作用較小的藥,兼顧患者的生活品質。

  自百憂解出現後,多元化的藥物選擇,增加了醫師治療憂鬱症及精神疾病的信心與成就感。

  像食慾不振的癌症患者,在抗憂鬱藥物的選擇上,就必須選擇「沒有食慾不振、不會減輕體重」副作用的百憂解類藥物。

  百憂解最大的貢獻是讓世人對於精神疾病的態度逐漸轉變。愈來愈多的憂鬱症患者願意接受治療,並重返工作單位。社會逐漸認知憂鬱症與生理有關,無需覺得羞愧或不安。

  數度蟬連暢銷書排行榜冠軍,專文討論百憂解藥物的書,像《神奇百憂解》、《超越百憂解》等書,也讓民眾對憂鬱症有更深一層的認識。許多憂鬱症患者因及早發現,而避免了自殺的悲劇。

  「百憂解最大的貢獻,就是讓這些受到憂鬱所苦的人可以勇敢的站出來,接受治療,」溫文儒雅的汪大衛緩緩說道。

百憂解的台灣省思

  百憂解也嚴重暴露了台灣民眾及專業人員對憂鬱症及精神病的認知不足。

  1990年,百憂解由作風先進的前市立療養院院長簡錦標帶入國內。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當時醫院同仁告訴他:「台灣沒有憂鬱症。」

  許多失眠的患者,看遍了各科醫師,並服用大量鎮靜安眠劑,最後因仍未見效,才被轉到精神科就診。

  「看醫生看了兩年都找不到病因,為什麼從沒想過是精神上的問題?」曾在美國執業三十多年的精神科主任沈武典回到台灣,也有相同感觸。

  腸胃科醫師張立明也發現民眾的常識不足。他自己的門診中大概有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患者有憂鬱症狀,「他們常常會掉眼淚、覺得無助,然後告訴我只要打一針就好,」張立明說。

  民眾沒有看精神科的習慣,也不知道要給固定醫師看,一旦問題沒有解決,便開始換醫師,「逛醫院像逛大街,病永遠不會好,」榮總精神科主任蘇東平直指民眾看病的惡習,造成治療上的困難。

  有一次,一位75歲撞牆自殺的老先生被送到醫院,沈武典查主任看老先生平日所吃藥物後,相當訝異。「老先生一天吃32顆鎮定安眠藥!」沈武典無奈地說,他發現老人家只是典型的憂鬱症,其實只要一顆抗憂鬱藥就好。

  但當醫生一說要改開藥,老先生卻立刻跪下來求他,說怕睡不著。

  很多人不知道,其實「好的精神科藥物,只要1~2種就可以控制病情,」沈武典認為,藥吃的愈多,交互作用愈多,對症下藥,才是上策。

  此外,健保針對百憂解類藥物規定「非精神科醫師不得使用」的設限,反而使得原本認知不足的問題更雪上加霜。

  原先健保當局是擔心百憂解藥物可能會因安全性高而被濫用,沒想到在台灣,因為缺乏良好的轉診制度,民眾又畏懼精神科醫師,而一般開業醫師又不能使用較安全的第一線藥物治療憂鬱症,只有退而求其次,改回健保給付的傳統抗鬱劑。

  這形成惡性循環,患者無法即時得到醫治,爾後必須花更多的金錢、時間去彌補藥物副作用帶來的傷害。而醫師必須開更多的藥,去治療因傳統抗憂鬱藥物所引發的副作用。

  惡性循環的結果,只是讓健保的藥費負擔日益加重。「根本是本末倒置,」曾擔任美國食品藥物檢驗局審議委員,禮來醫藥處處長馮文昌覺得,這種做法不可思議。

  其實,要解百憂,藥物與心理治療需要一起來。

  百憂解類藥物並不能改變性格及人際關係的問題,只是讓患者找回原來的自我。

  《新英格蘭期刊》最近有論文指出,當心理治療與抗憂鬱藥物合用時,效果最好。

  「我沒有看過憂鬱症是沒法治的,」沈武典醫師指出,只看你有沒有正面面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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